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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合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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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合歡

雲謠完全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她一張嘴,唐訣的那張臉便壓了下來,直接吻在了她的唇上,雲謠剎那間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心中狂跳。

雙手被唐訣按在了身側不得動彈,小皇帝貼著她的身體,眉心微皺閉上雙眼連啃帶咬地、急躁地吻著她,粗重的呼吸頓時讓屋內的氣溫騰升,纏繞著暧昧之色。

雲謠覺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仿佛就要被吞噬了,唐訣的手貼上了她的腰,稍稍用力地捏著,一寸寸往上,雲謠立刻反應過來他身體上的變化與這越來越不對勁的發展。

她猛地睜開雙眼,用力將手掙脫出來,再捧起唐訣咬著她肩膀的臉來看,果然看見唐訣的臉頰通紅,一雙眼幾乎布上了血絲,他細細卻又急促地喘著氣,即便是與雲謠對視,那捏著雲謠腰間的手也絲毫沒有減輕力道。

“你……”雲謠有些顫抖。

唐訣的眼眸中閃過幾分煩躁,他挪開視線,低下頭又一口咬在了雲謠的肩上,這一口用了不少力氣,饒是隔了這麽多層衣服雲謠也覺得疼。

她嘶了一聲,疼痛忍下,只是還不太敢動,畢竟唐訣的某處正硬邦邦地抵著她,他沒動,似乎也沒有要動的意思。

方才他沖進來的那一刻恐怕也算是忍到了極限才沒被人發覺他中藥了,從素丹那處離開之後,唐訣甚至有想要回去直接將那下藥的女人掐死的沖動。

他知道素丹會有所舉動,他的千只眼也看見過苑雅幾次三番地出宮與齊國公府的人有所來往,他確定了素丹是齊瞻的人,卻沒想到過素丹居然會讓齊瞻幫她找這種下三濫的藥來。

今日去蝶語軒瞧見一桌豐盛的菜他便知道這菜不對勁,恐是素丹蓄意討好的手段,就怕在裏頭下了什麽微量的毒,意圖控制於他。

唐訣試了,他藏在袖子裏的銀針探過那碗裏的牛肉湯,銀針沒有變色,湯中無毒。

是,無毒,卻有藥!

唐訣立刻緊緊抱住了雲謠,摟著對方的腰又將人往床中央送了幾分,手指不耐煩地解開雲謠的腰帶,方才片刻的安靜在這個時候又一次躁動了起來。

雲謠連忙拉住自己的腰帶,她與唐訣一個扯著這頭,一個扯著那頭,互相不讓,最後唐訣有些焦炙地坐了起來,直接壓在了雲謠的腿上,他開始去扯雲謠的領口,雲謠立刻開口:“唐訣!你、你你冷靜一些!你不能這樣對我……”

唐訣只將她的外衣給扒了一半下來,領口略微有些扯壞,不過她穿得多,裏面還有好幾層,總體算來還是包裹得完整。

唐訣的手微微顫抖,他的心跳得很快,喘息的節奏也很快,只是在雲謠說出這句話後他再度沒了舉動,一雙漂亮又微微發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雲謠,不知多久他再度將手伸過來,雲謠心中驚慌,扭著腰想要躲。

不過唐訣沒有扯她的衣服,而是將她方才被扯下來的衣服又重新給穿了回去,雙手發抖又淩亂地幫她把腰帶系好,起身站在了床邊,拉著雲謠讓她起來,等雲謠站穩了之後他便立刻背過身去,一手指著延宸殿門的方向道:“出去。”

雲謠看著他微微顫抖的雙肩,小皇帝的手垂在身側緊緊地攥著,關節處指骨突出,指尖發白,此時他不光是臉,就連耳朵與脖子都是通紅一片,素丹用在他身上的藥恐怕當真是烈得很,也不知如此憋著是否傷身。

“我去叫太醫?”雲謠問。

唐訣搖頭,氣得一跺腳,轉過身來滿臉幾乎是忍耐到極限的疲憊,他伸手搓了搓臉道:“你快出去罷……”

雲謠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離開,在出延宸殿門前確定自己現在看上去並不狼狽,這才掀開門簾一步跨出,門前站著的小順子、小劉子與小喜子三人都朝她看了過來,眼神中帶著幾分震驚,似乎在驚訝她還活著。

雲謠臉上發燙,對著那三人道:“看好延宸殿,陛下不出來,誰也不許放進去。”

三人沒說話,算是應下了,雲謠這才迎著晚風往回跑,一頭沖進了自己的住處沒再出來了。

雲謠走了沒多久,小順子三人就在門口聽見了唐訣在裏頭摔東西的聲音,動靜不小,恐怕也摔了不少貴重物品,又是一聲巨大的哐當,嚇得三人頭皮發麻,這個時候就算讓他們進去他們也不敢進去了。

誰進去,不都是個死字呢?

也不知過了多久,唐訣的聲音從裏頭低低傳來,說是讓他們進去收拾。

小順子小劉子領著小太監進去一瞧,殿內大堂一切都好,只是隔間軟塌上的小桌案廢了,被人扔在地上榫卯分離,可見用了多大的力氣,還有一個壞了的,便是唐訣就寢床前立著的玉屏風,巨大的玉屏風倒地碎裂成一片片,上頭的圖都拼不齊了。

殿內靠著龍床邊的香爐倒了,香灰撒了一地,滿殿內都是濃郁的香味兒,甚至有些沖鼻。

此刻唐訣側躺在龍床上,幾件中衣淩亂地扔在一旁,他身上蓋著被褥,額頭上還發著汗,領口開著,半截肩膀露了出來,纖長的手指揉著眉心,似乎頭疼的病方才轉好。

小順子瞧著殿裏的一片狼藉,叫人趕忙收拾了去,又見唐訣似乎發了一場汗,讓小劉子下去備熱水給唐訣沐浴。

唐訣見人將殿內收拾幹凈要出去了,這才睜開眼道:“把陸清叫過來。”

“是。”小順子點頭,出了延宸殿,瞧著外頭的月色,心想都這麽晚了,叫陸大人過來能有什麽事兒?

陸清到時,唐訣已經沐浴好了,頭發幹了大半披在了身後。唐訣的身旁有兩個碳爐取暖,他裹著厚重的被子坐在軟塌上,手裏捧著一本書微微皺眉看著,書裏寫的什麽他都沒看進去,臉上帶著不悅,還在想他今日晚間氣急時一腳踹倒了玉屏風的事兒。

只怪他當時不夠清醒鎮定,那玉屏風是他在這延宸殿內最喜愛的東西了,碎了,著實可惜。

“陛下。”陸清適時開口,打斷了唐訣越想越煩躁的思緒。

唐訣擡眸朝他看去,心口發悶,沒忍住咳嗽了兩聲。

陸清問:“陛下身體不適?”

臉色不太好,像是病了一般。

唐訣搖頭:“無礙,朕此番叫你過來,便是讓你安排合適的時機該收網了。”

陸清頷首:“屬下明白。”

唐訣道:“朕讓你安,在兵部的人去了三年,始終不得要職,齊瞻這個人心眼很多,不是他自己的人,他不會重用,除非是殷道旭特地安排入兵部的人,他不敢輕視了去。”

“賀強在出現那日,陛下便說過他將會是一枚很好的棋子。”陸清道。

落寞的齊國公府唯有齊瞻的肩膀能夠承擔點兒責任,他借著殷太尉的勢,在朝中混了個掌管晏國兵力的兵部尚書之職已是了不得,殷太尉手中握有兵權,分了一半給齊瞻是念著齊國公府舊時的名望,拉攏齊瞻。

但這一半的兵權他不會白給,必然要派一個自己的人過去掣肘齊瞻在兵部的勢力,或者說是盯著齊瞻在兵部的一舉一動,告訴齊瞻,他空得了位置,空拿了兵權,實際上真正的實權,還是在殷太尉的手中。

那被殷太尉安排到齊瞻身邊的便是賀強,早年跟隨殷太尉打過仗,廢了一條腿,如今走路一瘸一拐,卻實打實的有過功績,故而在兵部當了個侍郎,侍郎在尚書之下,可賀強長年跟隨殷太尉,也根本不把齊瞻放在眼裏。

久而久之,齊瞻自然不滿足現狀,所以他未雨綢繆,養了素丹,並不打算與殷太尉硬碰硬,而是從唐訣身上下手。

唐訣知道他的目的,心思卻比他早了三年,棋子也早落了三年。

他知曉以齊瞻這多疑的性子,不會輕信他人,可賀強卻是個武將,孔武有力,頭腦並不算太靈光,唐訣安,到兵部的棋子掌握不了大事,小事卻能摻和一腳,不投靠齊瞻,而是投靠賀強。

早一年多前軍中兵器制造一事他便留了個心眼,如今借著賀強的勢,倒是替唐訣省了不少心,稍加提點便立刻明白,蟄伏三年收斂尾巴當個爬蟲,而今蠍子露出了倒鉤尾,就看這毒到底狠不狠了。

賀強這枚棋子,看上去是殷太尉的,實則卻成了唐訣手中的刀。

唐訣挑眉:“看來此事成否,就差朕再推一推了,叫你的人機靈點兒,在賀強跟前說幾句,三日後朕要去閱兵。”

“陛下要親自去?”陸清有些震驚,擡頭朝他望了一眼。

唐訣點頭:“自然。”

“可賀強畢竟是武將,陛下在人前又不通武藝,稍不留神便……”陸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唐訣給打斷了:“若不流血,如何殺人?朕要的,便是殷、齊兩家,徹底斷了來往,再見面便是仇人!”

唐訣忽而手抖,手中捧著的書掉在地上,他微微皺眉,眉尾處一陣刺疼,唐訣立刻伸手捂著額頭咬著牙沈吟一聲。

陸清見狀靠近,跪在了唐訣跟前道:“陛下,讓屬下給您把脈吧,您……看上去當真不太好。”

唐訣擡眸,有些猶豫,不過還是將手伸了出去。

陸清搭上了他的脈門,又近距離借著一盞燭火細細看著唐訣的臉色,他眼中還有血絲,唇色幾乎淡到沒有,又過了一會兒,陸清問:“陛下是否與雲禦侍……”

“沒有!”唐訣立刻否認。

“難怪如此了。”陸清皺眉道:“陛下所中之藥名合歡,極耗精力,藥效傷身,更別說如陛下這般隱忍不發,或許會大病一場。”

“可解了?”唐訣問他。

“此藥非毒,不會再發,但近日天涼,陛下需好好調養,至於手抖頭疼,幾日便好。”陸清說罷往後退了一步。

唐訣嗯了一聲,揮手讓陸清下去,陸清離開前有些猶豫:“閱兵之事……”

“不改,必須得是朕去。”唐訣說完,陸清頷首退下,延宸殿內歸於安靜,唐訣伸手揉了揉眉心。

齊瞻知曉藥是用在他身上的,弄來合歡,恐怕也有試探他的意思,他再不出手,就該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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